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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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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

“好了。”

魏琰喉頭微動, 在顧蘭枝的吻逐漸下落時,終於睜開眼睛,一把掐住她的腰, 將人往遠些挪。

“不要再鬧了……”

再鬧下去,他不敢保證,不會發生點什麽。

顧蘭枝坐在他膝蓋處, 水眸染著淡淡媚意,“不是侯爺說的, 我想如何,都隨我。”

是他自己說了, 不管她的,不在乎她的。

怎麽現在又弄的好像是她無理取鬧。

魏琰既無奈,又想笑, 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
“哦。”

他話說到一半,顧蘭枝已經麻溜地從他身上下去了, 鉆進被褥裏,瞪著他,一雙眼睛黑得發亮。

魏琰:“……”

見他沈默, 顧蘭枝微微仰面, 不讓眼淚落下,“知道了, 你是武安侯,我還是顧娘子嘛。”

一個侯爺,一個花魁,本就天上地下的差別。

更何況……她還有那樣的過去。

的確是她妄想了, 明明警告過自己這麽多次,還是控制不住的犯渾。

聽她忽然冷下的語氣, 魏琰愈發不知所措,“我沒有輕看你的意思,我只是希望你無拘無束,做你自己。”

顧蘭枝眉心微動。

似乎又燃起了希望,她認真看著魏琰,“那夜我問侯爺時,侯爺並未明說,恕小女子愚鈍,至今也沒想明白,侯爺對我究竟……”

她是介意自己只做不說?

魏琰恍然,“我心悅你。”

顧蘭枝餘下的話卡住,隨即又不服氣,“那之後……”

“因為我不確定,你是否心悅於我。”魏琰預判了她接下來的問題,“所以,我今夜來,也是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
顧蘭枝哼了聲,“不用問了。”

魏琰一楞,旋即垂眸,落在膝上的手再次收緊。

到底還是他心急了,既如此……

他正想著,顧蘭枝已經學著他上回的動作,摟住他脖頸,又一次在他唇上留下痕跡。

“自然是和你一樣的答案。”

四目相對,她終於不哭了,眼裏含著笑,清澈又溫柔。

只是那笑意很快被驚慌取代,男人高大的身形忽然壓了過來,將她整個人圈在床褥裏,空間頓時變得狹小,燥熱。

盡管事先吻了好幾次,顧蘭枝仍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
一向待她溫和體貼的魏琰,此刻無視了她掙紮,一手托著她的脖頸,一手掐著腰,似乎要將她的嬌軀揉入身體裏,不肯讓她離開分毫,密集的吻更是如同狂風驟雨,不給半刻喘息之機。

“侯爺……唔……”

舌尖相觸的剎那,仿佛有電流竄過,心臟猛地停跳片刻,顧蘭枝也停下了掙紮,抵在男人胸口的處的小手徹底軟了下來。

曾經那些酸楚的,憤恨的,痛苦的煎熬情緒,全在這一刻拋在腦後,某種前所未有的喜悅湧了上來,柔和的,暖暖的,漲滿她一整顆心。

只是很快,顧蘭枝又後悔了。

她真不該隨意挑撥。

尤其挑撥的還是一個,將近三十年沒碰過女色的男人。

眼看事態朝越來越激烈的方向發展,顧蘭枝不得不再次掙紮,口中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嗚咽。

魏琰以為是弄疼了,嚇得停住,“……咬到你了?”

少女紅唇微腫,氣息淩亂,幾縷鬢發濕漉漉的黏在頰側,好不可憐。

顧蘭枝沒好氣,“你說呢?”

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紅腫的唇,魏琰低低笑了。

“你笑什麽?”

魏琰雙手撫上她的臉,額頭相抵,一臉饜足,“我只是高興,這次……沒有外人。”

沒有外人,不再是利用,是發自內心的與他擁吻。

就好像在做夢,美得不切實際。

顧蘭枝又何嘗不是?

魏琰對她太好,好得有點兒不真實。

記憶又一次穿梭到三年前的雷雨夜,顧蘭枝鼓起勇氣,“我還有第二個問題,侯爺喜歡我什麽?”

魏琰沒料到她突然問這個,默了默,坐起身。

顧蘭枝自嘲一笑,男人嘛,食色性也,她又何必多此一問。

罷了,也不重要。

“沒關系,不回答也可以。”顧蘭枝故作輕松的笑了。

魏琰看著她,“這個問題,我回答過。”只是你忘了。

他似乎不想再提,沒說下去。

顧蘭枝怔住。

回答過?什麽時候?

“想不起來,就不要想了。”魏琰在吻了吻她的眉心,“總之,我心悅你……很久了。”

比她喜歡付晏清,還要久。

顧蘭枝被他越說越迷糊,正當她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之際,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。

魏琰循聲看去,顧蘭枝忙用手遮掩,羞得雙頰通紅。

“起來吧,飯菜應當還熱著。”

魏琰替她整理好衣衫,隨即過去開門,結果門剛拉開,哎喲兩聲驚呼,兩個人影齊齊跌了進來。

“侯爺,屬下有要事稟報。”

伽羅最先爬起來,一臉嚴肅,全然沒有半點聽墻角的心虛。

半夏道行差點,壓根不敢擡起頭,只是趴在地上,沖屋裏的顧蘭枝訕笑兩下。

“呵……呵呵,奴婢方才想起來,有件要洗的衣裳忘了拿……”

半夏手肘撐著地面,在魏琰極低的氣壓下站了起來,t“奴婢拿了,馬上就走!馬上就走……”

一路碎碎念,進去胡亂抓了件衣裳就跑了。

魏琰最後斜了伽羅一眼,“有何要事?”

伽羅咽了口唾沫,“啟稟侯爺,雲裴那小子又在廚房偷東西吃了。”

屋中兩人同時疑惑地皺起眉。

“這就是你說的……要事?”魏琰咬牙。

伽羅咳嗽兩聲,飛快拾起門口的食盒,快步送到屋裏,一一擺好後,道了聲“屬下告退”,便飛也似的逃了。

顧蘭枝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出來。

魏琰耳尖通紅,冷著臉訓斥,“這兩人過於毛燥,明日還是找個牙婆過來,你再挑幾個留在身邊使喚。”

從前沒有女眷,平江園裏也就不需要女使,如今顧蘭枝在這兒住著,總不好再讓小廝進屋伺候。

顧蘭枝沒有拒絕,含笑點頭,“侯爺說什麽,就是什麽。”

兩人都沒再繼續先前的話題,靜靜用了晚膳,各自分別。

魏琰走後不久,青灰的檐角有雨珠墜落,綿綿雨水似無窮無盡,迅速匯成了磅礴水幕。

看來,明日魏琰又有得忙了。

顧蘭枝輕嘆一聲,回屋安寢,一夜無夢。

此時,魏琰卻在自己房中輾轉反側,難以入眠。

……

翌日清晨,一場雨後,萬籟寂靜,東方地平線泛起一絲微光,透過稠密的枝葉灑落下來。

顧蘭枝發出幾聲夢囈般的低喃,翻了個身。

本就淺眠的魏琰聽到動靜,倏地睜開眼,看到懷中熟睡的少女,眼神又柔和下來。

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頰,魏琰才躡手躡腳地下榻,替顧蘭枝掖好被子。

門外,雲裴伽羅正靜候著。

等人出來了,雲裴自覺跟上魏琰的步伐,兩人一前一後往府衙去。

府衙內,都水清吏司與附近幾個州縣的官員聚齊,正在堂中恭候武安侯大駕,每個人都面若死灰,憂心忡忡。

魏琰走進去,直接詢問挖渠一事進展如何。

其中一個官員回道,“各處河港淤積原已清理大半,只是今年大雨頻繁,前後幾次降雨,原本疏通了一半的溝渠再度淤積,想再疏通,只怕還需月餘。”

魏琰皺眉,“加派人手,日夜趕工,盡量將時間壓縮一半。”

汛期將至,百姓可等不了一個月。

那官員立即反駁,“說的簡單,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,都水清吏司如今可支配的銀錢,莫說修溝挖渠疏通河港,就是修築堤壩都不夠啊。”

又一縣令上前稟道,“趕工不僅要財力,更需人力,但近日不僅蘇州百姓恐慌,紛紛出逃,江南各州縣皆有此等情況出現,人都要走光了,還能讓誰來挖渠趕工?依下官之見,還是盡快將賑災方案提上日程,防患於未然。”

“程大人所言極是,這是附近幾個縣衙的糧倉明細,還請侯爺過目……”官員附和,拿出了各自轄縣內的賬冊。

魏琰翻看了幾頁,臉色不比他們好看多少,這點存糧,萬一真出事了,根本挺不過一個月。

又是錢糧的問題。

魏琰用力將賬冊拍在案上。

“你們確定,當真沒錢了?”銳利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。

官員一對上魏琰的眼睛,便嚇得魂飛魄散,齊齊跪地。

“下官不敢欺瞞侯爺。”

“不敢欺瞞?”

魏琰冷笑出聲,“看來,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
他取出昨日的半份譯文,抖開,字字句句展現在眾人面前,“這東西,你們很熟悉吧,依宋居山的賬簿來看,你們個個私庫充盈,富得流油啊。”

三年時間無人管,早就讓江南腐敗之風盛行,讓他們隨便吐點,足以解決此次賑災問題。

幾個官員霎時抖如篩糠,哆嗦著說不出話來。

“宋居山被捕,你們犯下的事自然藏不住,本侯原想給你們一個機會,若是識相,該吐出來的吐出來,從前之事,本侯可以既往不咎,可惜,人心不足啊……”

正是用人之際,魏琰不想趕盡殺絕,眼下卻非殺不可了。

“侯爺饒命!”

都水清吏司主事當即叩頭,“下官願散盡家財,只為賑災,將功折罪!”

有人起了頭,餘下之人紛紛效仿,忍痛割肉。

待官員出了府衙,個個如喪考妣,臉色比來時更加難看。

雲裴則捧著一疊銀票契書,笑開了花,“治了這幫貪官,還真是暢快。”

魏琰抿了口茶,並無多少笑意。

一切才剛剛開始。

“不好了!不好了!”

一錦衣衛急急來報,“侯爺,晌午時分,獄卒發現宋居山在牢中畏罪自盡了!還有,賬簿和剩下的另一半譯文,也不見了!”

嘩啦啦的,銀票契書散落一地。

雲裴先是驚愕,隨後大怒,“怎麽回事?不是讓你們看好的嗎?”

宋居山是涉案官員,同時也是人證,人證死了,物證也丟了。

一直沈默不語的魏琰,騰的站起身。

“出事了。”

*

伽羅在房門口守到了日上三竿,屋裏才傳出顧蘭枝伸懶腰的聲音。

半夏先一步推門進去,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。

“姑娘,昨兒個夜裏睡得可好?”

顧蘭枝迷迷糊糊,點點頭,“挺好的。”

半夏與門口的伽羅對視一眼,都忍著笑。

“那姑娘快些洗漱吧。”

半夏將水備好,轉到床前收拾褥子。

見她把昨日剛換的被褥抱出去,顧蘭枝叫住她,“不是昨日剛鋪的被褥麽?”

半夏驚訝地轉過身,“可是昨夜您和侯爺……”

不是都同床共枕了,就沒發生點什麽?

顧蘭枝臉頰倏地通紅。

“放下放下!”她搶過被褥扔到床上,“昨晚我們什麽都沒幹,別瞎想!”

顯然,她還不知道昨夜魏琰又溜進她房間了。

“好好好,是奴婢想多了。”作為知情者的半夏,沒忍住笑了出來。

顧蘭枝羞赧不已,作勢要打,屋裏鬧哄哄一片。

伽羅抱劍倚在門邊提醒,“娘子,時辰不早了,平江園裏的下人們等您多時了。”

“等我?”

顧蘭枝有些納悶,簡單洗漱過後,還是跟著伽羅往院子裏走去,這下總算知道哪裏不一樣了。

譬如,從前平江園的小廝見了她,頂多問候一聲,今日卻格外殷勤。

十幾名小廝排列站好,沖顧蘭枝行禮,“顧娘子早。”

小廝們眉開眼笑,手裏還捧著各色盛放的牡丹芍藥,“娘子,您瞧這些東西,咱們放哪兒合適?”

顧蘭枝挑眉,“這些,不是該問你們侯爺嗎?”

她又不是平江園的主子。

小廝笑容愈發諂媚,“侯爺說了,您的意思,就是侯爺的意思,如今侯爺不在,咱們都等著娘子拿主意呢。”

顧蘭枝下意識去看伽羅與半夏。

兩人急忙搖頭,絕不是她二人將昨夜之事說漏嘴。

那就只能是魏琰親自吩咐的。

想到這,顧蘭枝心裏泛起一絲甜意。

“既然是侯爺要的花,那就送侯爺院裏吧。”顧蘭枝隨口打發道。

小廝哎了聲,一行人往魏琰院裏去。

顧蘭枝看著他們,忽然臉色一變,“慢著。”

小廝不敢怠慢,立即轉身回話,“娘子有何吩咐?”

顧蘭枝走上前,“這些花,是剛從府外送來的?”

“是呀,今日一早侯爺吩咐的,那邊人馬上就送來了,侯爺覺著,這園裏景致過於素雅,想著添些花紅柳綠,興許娘子喜歡。”

小廝生了一張巧嘴,刻意討好顧蘭枝,只是顧蘭枝的註意力全在他前半句話上。

外頭送來的東西,自然要更加小心謹慎了。

她徑直折下一朵芍藥,嗅了嗅,並無異常,又逐一檢查過去,確保無礙才放下心來。

“沒事了,你們忙去。”

是她這些天過於勞累,導致她太敏感了?

總覺得哪裏不對。

顧蘭枝揉揉太陽穴,莫名有些乏累。

等這波小廝走了,又來了一波人,為首的是個中年婦人,後頭跟著幾個唯唯諾諾的小丫頭。

牙婆進了平江園,好奇的四處張望,隨後一眼便註意到站在路中央的顧蘭枝,連忙堆起笑臉,“哎呀,想必這位就是顧娘子了。”

牙婆笑著施了一禮,“侯爺派人吩咐過了,叫娘子您挑幾個利索丫頭留著使喚,娘子瞧瞧,可有合您眼的?”

顧蘭枝想起來,昨夜魏琰的確提了一嘴,只是那時她沒放在心上,今日再想,便覺不妥。

於是沖牙婆笑了笑,“還是不必了,我有一個女使近身伺候,足矣。”

想害魏琰之人多不勝數,加上如今又是非常時期,她不想引狼入室。

顧蘭枝給牙婆塞了一錠銀子,“勞您跑這一趟了,真是抱歉。”

“娘子當真不再看看?”

牙婆拿了錢,仍不死心,“都是身家清白的丫頭,老實本分,手腳勤快,您留著當粗使也t成,一個才二兩銀子呢。”

“真不用了。”顧蘭枝微笑婉拒。

見她態度堅決,牙婆便收了笑臉,“這可是侯爺吩咐的,娘子不需要,保不齊侯爺哪兒缺人用呢?”

伽羅還沒見過這般強買強賣的,當即沈下臉,“娘子的話,就是侯爺的話,叫你回去就回去。”

牙婆討了個沒趣,將銀子揣進兜裏,不情不願走了。

只是她剛走,後頭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丫頭跑到顧蘭枝跟前,撲通一聲跪下。

“娘子,求求您,求您買下奴婢吧!求求您了!”

那丫頭不過十三四的模樣,穿著粗布麻衣,雙丫髻上簪著兩朵白花,似乎剛為家人披麻戴孝過。

此刻不停地給顧蘭枝磕頭,“娘子,求求您買下奴婢吧!奴婢想留在這裏伺候您,當牛做馬也成!”

顧蘭枝忙退後幾步。

小丫頭膝行上前,繼續磕頭,“娘子!求求您了!奴婢不想被賣到青樓去,求求您行行好!”

賣去青樓?

顧蘭枝心頭一顫。

就見牙婆一臉猙獰走上前,擰著那丫頭,“死丫頭,貴人面前,豈有你說話的份?還不快閉嘴!”

小丫頭顯然是怕極了牙婆,跪在地上瑟瑟發抖,卻不像翻過唯一翻身的機會,還在不停磕頭,直磕得額上滲出絲絲血跡。

“娘子,求求您……求求您救救我……”

曾幾何時,顧蘭枝也這樣跪在地上,求人救救她,只是沒有人,沒人能救她,所以,她只能流落青樓,歡場浮沈。

那時,她也才十五歲,不比這丫頭大多少。

顧蘭枝動了惻隱之心,只是很快理智占了上風。

剛要開口拒絕,牙婆已經拽住了丫頭的手臂,直接將人拖著走。

饒是半夏,也看得心驚肉跳,“姑娘……”

她沒想那麽多,只是單純覺得那丫頭可憐,畢竟,還這麽小的年紀,又生的如此清秀可人,要真去了青樓那種地方,會遭遇什麽可想而知。

顧蘭枝到底還是叫住了牙婆,給了她二兩銀子,“這個丫頭,我買了。”

牙婆一改兇神惡煞,態度極其諂媚討好,“娘子真有眼光,別看這丫頭年紀小,可有力氣了!保準把活幹得明明白白!”

牙婆收好銀子,又訓斥那丫頭,“能被顧娘子買下,可是你三生有幸了!留著這,好好幹,保你吃香喝辣,聽見沒有?”

丫頭喜極而泣,又給顧蘭枝磕了三個響頭,“娘子大恩大德,奴婢沒齒難忘。”

她說著感激的話,顧蘭枝聽了卻毫無波瀾,等牙婆走了,她又給了丫頭一錠銀子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丫頭楞住,又大哭,“娘子,可是奴婢哪裏做的不好,您才要趕奴婢走?”

半夏也不明所以,說實話,她們屋裏卻是還缺幾個灑掃丫頭。

“買你,只是可憐你,但我不需要你伺候,你拿了錢,去別處謀生吧。”

也不知道怎麽了,才站了一會兒,說了幾句話,愈發乏累。

顧蘭枝想回去歇著了。

丫頭卻不肯讓她走,撲上來抱住她的腿,“娘子,您不要趕奴婢走,奴婢什麽粗活重活都能幹,只要給奴婢一口飯吃就行,奴婢身子小,吃的不多……”

顧蘭枝起先還會後退幾步躲開,只是丫頭纏得緊,她一個人拿她沒法子。

“半夏,伽羅……”

顧蘭枝喊了兩聲,可是身後無人應答。

她扭頭看去,發現兩人竟不知何時倒在地上,暈了過去。

怎麽回事?

顧蘭枝心中警鈴大作,下意識要喊人,可環視一圈,原本在不遠處巡邏的侍衛,不知何時都不見了。

人去哪兒了?

顧蘭枝只能瞪著那丫頭,想質問她究竟做了什麽,卻發覺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弱,甚至,連開口說話都做不到。

眼前的人影漸漸模糊,唯有丫頭發髻上的兩朵白色絹花還在她眼前來回晃動。

“你……”

大概顧蘭枝自己都沒想到,處處提防生怕別人害了魏琰,沒成想人家要害的是她。

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,便兩眼一黑,暈了過去。

原先跪在她腳邊的丫頭緩緩擡起頭,眼眸深處,是與年齡不符的冰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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